折光

但是月亮总是不说话

【小凡高】一封信


ooc属于我,他们是美好的

国际三禁

复健产物,但是小姐妹们来找我玩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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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爱的阿黄:

  你好。

  我现在在飞往维也纳的飞机上给你写这封信,飞行过程稍微有些颠簸,小桌板也很不平整,如果我的字看起来东倒西歪的话,是因为我的写作环境太差了。

  我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,充电宝又在行李箱。这要怪你跟我聊了太久的微信,也要怪我自己在到机场的路上单曲循环了《送别》。

  我依旧没有明白节目组一定要海外党唱中文歌的意图,但我不得不承认《送别》这首歌之于你是很合适的。廖老师说的没错,有时候声音和气息弱下来,要比越来越激烈的感情更打动人一些。这首歌若你重新唱给我听,我一定会在出租车上落下泪来,那样就太丢脸了。

  幸好我没说,你也没唱。

  手机关机后,我觉得自己还有些话尚未与你讲完,看到包里带了纸笔,我想,为什么不给你写封信呢?

  写信总比发微信打电话多一些郑重的意味,写下来的文字仿佛是未曾说出口的诺言,白纸黑字灼灼地烧人眼球、烫人肺腑。

  你或许会奇怪,为什么我会写信给你,这样郑重又太老派的举动不太像那个高杨。我也不太明白,心里千头万绪,只是突然有种冲动,觉得一定要写下来才可以。不过这封信很大几率不会被我寄出去,所以你应该很难看到。

  阿黄,我总爱这样叫你,不是因为和你说的小时家里养小黄狗的蹩脚理由,是因为你的伯克利同学们叫你Lars,梅溪湖的朋友们叫你黄子,而阿黄这个名字只有我一个人称呼你。

  我要做那个与众不同的人。

  你记得我曾经和你讲过俄航令人恐惧的飞行吗?我又在经历这个。我从北京起飞,跨越7小时,到维也纳追逐落日。现在从窗外向下望去,地上高大的树木被飞机螺旋桨卷起来的风吹得东倒西歪,像海浪一般来回摇摆,这一瞬间我觉得人类真是渺小又伟大。

  从前的高杨会觉得在家与维也纳往返的颠簸航行里死就死了吧,李白醉酒捉月落水而亡不也很浪漫吗?

  可是现在的航行依旧不平稳,我却不这样想了。好像这信没给你写完,就还有什么任务没完成一样,要先做完才能去做别的事情。

  可你不是我的任务,是我心甘情愿,是我突然在三万英尺的天空里生出了牵挂。

  我边上坐着一位患有航空飞行症的德国人。他太害怕了,一直在发抖,椅子连带着颤,不停的向空姐询问还剩下几个小时才能落地。真的有这种病症吗?这个名字是我胡乱说的。他若知道我刚才醉酒捉月的言论,恐怕要来揍我了。

  你去波士顿之前,总是担心大家会断了联系,逼着我承诺一定会和你发微信打视频电话。我不知道你和几个人说过这样的话,阿黄,你总是这样。

  梅溪湖美好的像个梦,我接这档节目的时候,只是想知道国内的同龄人都在做些什么,声乐是什么样的水平,你说我腹黑也好,心眼多也罢,我确实是从没想过会遇到大家,遇到你的。

  我没什么太差的脾气,没什么突出的个性,不和人特别亲近,内里性子又倔,自认不算是个有趣的人,甚至连和人生气都是小心翼翼的。而你外放、开朗、热烈又聪明,没有人会不喜欢你。所以你向我示好的时候,我是很惊讶的,我没有说你自来熟的意思哦。其实自来熟也没什么不好的。

  你总担心波士顿和维也纳之间6小时的时差。我早上起来上课,你刚刚睡下;你下午要和朋友出去开party,我可能就在阳台上孤单的数一数星星。相信我,我才是更担心的那个。

  我看了你的vlog,新买的几个玩偶很可爱,不过我最喜欢你原来床上的那个黄色小狗,很像你。我上飞机之前,在亚马逊下单了一只同款,估计等我落地,它就会送到我公寓门口,迎接我回去。不过,我不准备和你讲这个,太黏糊太矫情了,很不像我,get同款的这种做法更不符合我们的朋友关系。

  其实不光是玩偶,你不是有对十字架的耳钉?我在家里这边的饰品店看到一对相仿的,没你的那对闪闪发亮,简直要人移不开眼去,可我还是买了下来,藏在我房间的书架上。

  梅溪湖的朋友们纷纷变身vloger,我知道关注的粉丝们也在期待我。说实话,我没打算拍,总觉得很麻烦,发了一个就要发第二个,让别人生出不必要的期待来。但我很喜欢你的vlog,大家说你技术进步很快,乖得像旅行青蛙定期寄明信片。我也喜欢你分享波士顿的生活。或许,等我有了兴趣,也拍一只vlog,就算是个惊喜,到时候前辈还要多多指教。

  话题扯远了,我可能和你待久了被你传染,现在也变得话痨起来。

  重新说到时差这件事,6小时总要比13小时要好吧。我在国内时,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先打开手机,看你又发了什么搞笑视频或者没什么营养的闲聊。每次我都想问你,微信什么时候变成了冰箱上的留言板?

  6小时时差也不是很难啊,我们可以一起清醒10个小时。当然,我是按照正常作息来计算的,你总熬夜,这时间还能再增加。其实我也没什么立场说你,毕竟我也这样,年轻人谁不熬夜呢?

  不过我绝对没有赞同你的意思。你进医院一次,总得长点教训。

  有时差也没关系,我不过只比你早6个小时而已,反正我已经比你早迎接日出三年。

  阿黄,你晚上好好睡,我先替你看一会儿太阳。

  你可能又要吐槽我年长的想法。阿黄,我没对你摆出哥哥架子来,你不可以误解这一点。在我的认知里,你从来不是我的弟弟。我们是朋友,自由又平等、未来可以有无数种可能性的朋友。

  现在你还太小了,等你长大一点。

  现在我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写这封信了。

  但我不打算给你看。

  你曾经说要来维也纳玩,叫我做向导。我回去仔细想了一下维也纳有什么特别值得去的地方,做了一份地图。如果你今年来的话,我要准备考试,大概是没空和你悠悠闲闲逛街的,你可以自己先玩一玩。维也纳总是那个样子,肃穆庄严,满哪儿都是教堂、鸽子、巴洛克式或者哥特式的建筑。你来的话,可以去多瑙塔上观光,也可以去步行街逛一逛,有家蛋糕店你一定很喜欢。

  去歌剧院的话要等我,我和你一起去。

  歌剧院是每个声乐人的向往。我不羞耻于告诉你,我一直想象着我站在大厅里的样子,《唐璜》也好,《费加罗的婚礼》也好,《费德里奥》也好,总有一天,我会站在那的。

  我希望那天你也会在。

  有人问我,如果没有从事音乐,我会去做什么。我思考过,但一直都无果。满地都是六便士,人们为什么还要抬头去看月亮呢?学习音乐时间太长,这已经变成了我的一部分,融进了身体血脉里。一个人如何割舍掉身体的一部分呢?我相信你会明白我,因为你也一样。

  这封信越写越长,已经开始向着人生理想的方向迈进了。

  我们没有深入聊过这个,也没聊过彼此对未来的规划和憧憬。你在伯克利毕业后要继续考研吗?还是回国工作?作曲方面你和川哥很聊得来,或许会做个制作人?我不知道你怎样计划,但我还是想听你继续唱歌的。

  阿黄,快点长大吧,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和你交流这些事情了。

  梅溪湖留给我们的时间太短,我还有很多话没和你说完。

  三个月不算长,我们甚至还没一起完整过完一个冬天。

  长沙的冬天没有我想的那么冷,你要理解一个北方人对于寒冷冬天的执念。

  我忽然想起来,你是不是也算北方人?

  或许再等等,过一段时间,等春暖花开,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,也等你再大一点,我可以去波士 顿。看看你们满是玻璃的160教学楼,去和你在大风里追逐被吹跑的帽子,到公园街教堂做礼拜。

  再等等,或许那时候我就能将这封信的内容讲给你听。

  洋洋洒洒写了很多,这信没有主题,信马由缰随他走到哪里。奇怪的是,开头的时候还是很疑惑为什么要写这封信给你的,哪知道越写越清醒。

  原来在心里并不清晰的问题都有了答案。

  我没将它写下来,只写下来太唐突,我想以后讲给你听。

  飞机平稳了很多,这封信写了太久,我得趁着德国人安静的空档,抓紧最后这几小时休息一会儿。

  现在你那边大概是凌晨两点,我想你还没睡。

  阿黄,早点睡吧,等你醒来,就能看见我报平安的消息了。

  晚安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高杨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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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高杨在客厅打包完最后几个箱子,发现说着要打扫书房的黄子弘凡已经闷在屋子里好一会儿没声音了。他把行李箱都收起来,归置在墙角,待搬家工人上来将它们搬到新家去。

  高杨又等了一会儿,还没等到人从书房出来,他直接推门进去,打算抓对方个现行偷懒。

  门一打开,他发现黄子弘凡正拿着两张纸看得津津有味。

  黄子弘凡听见声响,抬起头,扬手抖抖那两张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开始泛黄的纸,盘腿坐在书桌下笑。

  高杨便倚在书房门边跟着他笑。

  黄子弘凡忽然发现高杨的眼角已经开始有了细细的纹路,模样与他们初见时相距甚远。可眼前的人分明还是黄子弘凡19岁遇到那个的高杨。

  本来黄子弘凡读完信件后,有千万个问题盘旋在心头打转,忽然间他就不想问了。

  答案已知,问题还重要吗?

  他将那两张写满字的纸规规矩矩折好,依旧夹在《小学语文(三年级上册)》第35页与第36页之间,珍之重之的将其放在打包箱的最上层,合上瓦楞纸,又拿起笔在封面上写“不可置下、不可踩踏”。

  已为人父的黄子弘凡看着门边不肯来帮忙的高杨嘴硬:“这箱子里都是书,我是怕星星没轻没重。”

  高杨不打算揭穿他的措辞,也不想追究他有祸事就往孩子头上赖的行为,问他:“客厅和卧室都收拾了,你书房都打包完了?”

  “我们的书都已经装箱了,放心,按照你书架上的序列号排好的,不会弄乱。”

  “那还等什么?装箱上车,我们去新家吧。”

  黄子弘凡嗯了一声,撑着手想站起来发现坐得太久,腿已经麻了。

  他仰起头冲高杨无辜的眨眼,伸出双手:“抱。”

  高杨笑了一下,走过去把人抱起来扶在身边。对方的头搭在他的肩上,他侧脸就能看到耳垂上的小疤,那是愈合了的耳洞。粗心大意的小孩居然没看到耳钉,他在心里感慨一声,搭着对方的身体,试图让黄子弘凡站好。

  软脚虾靠在高杨身上,双臂圈住高杨的脖子,嘟嘟囔囔哼唧好麻好难受。高杨把人扶到书桌上,腾出手来给他敲腿。

  他低头看着对方,在高杨眼里仿佛又看到了19岁冬天的那个自己,也透过他看到了22岁梅溪湖的那个高杨。

  黄子弘凡从书桌上下来,原地蹦了两下,依旧是个小孩子的样子,凑到高杨身边,盯着他的眼睛,郑重其事:“你的信我收到了,我也喜欢你。”

  年少时未曾寄出的信件,飘飘忽忽,穿越时间和海洋,走过三个大洲,现在终于交到了收件人的手里。




FIN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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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最后的话:本来是不计划写最后一段的,只有一封信件,临发文前忽然激情短打。本篇并无生子插件,小朋友是后来领养的。取名星星是我的私心,我想说,不只是喜欢的人,还有努力承诺要做到的事,年少时总是想要去探索未知,也时时刻刻真切地感受到恐惧。别害怕,去摘那颗星星吧。结尾是他们在一起生活很久,要搬去新家了。高杨去没去维也纳歌剧院唱歌,我不知道;黄子弘凡有没有成为歌曲唱作人,我也不知道,这是离我们现在很久以后的事情了。两个小朋友现在都要好好学习好好努力呀,祝友谊长长久久。


各位,情人节快乐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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